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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在疫线|00后护士在方舱驻守近一个月:患者觉得我们无所不能
从急诊下夜班后,徐梓文又接到去方舱的通知。
这是徐梓文第一次到方舱。看到一排排床位,他心生胆怯,不相信自己可以照顾好这么多人,也担心传播风险,做任何操作都事先多戴一副手套。
在舱内,徐梓文逐渐适应后,他发现,患者大多数无症状,最多有轻微咳嗽、有痰,并不需要像医院照顾重症患者一样随时监护,最重要的是照顾他们生活起居,了解他们的心理状况。
4月初,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医疗队入驻城市足迹馆方舱医院。随队出征中,有六名00后青年,手术室护士徐梓文是一名00后上海男生。00后青年军投入抗疫一线,是一次行胜于言的成人礼。在舱内他们互相关照,近一个月的时间里,他们用青春的力量,为患者带去慰藉。
曙光医院的医护团队,后排右一是徐梓文。 本文图片 受访者提供
“最重要的是照顾生活起居,了解心理状况”
城市足迹馆方舱医院有床位2300张,徐梓文到达方舱医院后,负责3个楼层物资与生活用品发放,还负责收病人、患者出院、给患者做核酸,还有患者的药物发放。
工作时间上,六个小时一班,医护分成四个班轮转,小早班早上7点到下午1点,大夜班从凌晨1点到早上7点。大夜班是徐梓文觉得最辛苦的一班,“因为很困,但又不能睡。”
徐梓文上的是小早班,他早上五点多从酒店起床,开去方舱的车很快就会发车。有时,他要清晨五点给患者测核酸,患者起得晚,需要一个个去叫,“总数是一定的,有人如果没起漏掉没做,一旦管子数量不对,就要去叫他们。”
做完核酸8点30分左右,他们要迎接第一波入院的人。
“刚开始觉得人多,我怎么管得过来,我觉得我的力量可能不够。”进到方舱后,他会勤洗手,做任何操作都事先多戴一副手套。平常戴两副手套,如果要动手操作就戴三副,操作结束再把第三副手套脱掉。
他还有另一层担忧,方舱里的患者会不会情绪压抑?会不会对自己表达不友好?但很快他的担忧就被打消了不少。
方舱总共三层楼,当时一楼已经开始收病人,他们开始加倍的忙碌。给患者发早饭、中饭时,他们都要去马路边运到舱里。因为司机不能跟患者接触,送饭的工作人员只能放在马路边上,然后医护自己去马路边一点点搬到方舱里给患者发放。
这时候患者们都表现出热心肠,主动当起志愿者说:“我那一块(区域)我来发,后面大家都是一个帮一个,发得挺快的,而且也会帮我们一起搬。”
后来逐渐适应后,他发现,患者大多数无症状,最多有轻微咳嗽、有痰,并不需要像医院照顾重症患者一样随时监护,而最重要的是照顾他们生活起居,了解他们的心理状况。他发现,医院是救治为主,方舱是安抚为主。
徐梓文
来方舱之后,自己对患者更有耐心了
21岁的徐梓文和其他六七名护理负责一楼七百多名患者,一圈巡视下来也要一个小时。他逐渐发现,患者对他们的依赖程度很高,觉得他们无所不能,自己也可以帮他们解决很多问题。
到了晚上,徐梓文巡视方舱,患者半夜睡不着会来问他要安眠药。一天半夜,一位63岁患者跟他诉苦说,隔壁床女孩子是主播,晚上跳舞、讲话,她睡觉受影响。她就提出要求:“要么给我换一张床,要么就去跟患者交涉一下。”
但因为方舱床位比较紧张,没有办法马上满足她换一张床的要求。徐梓文就去和女孩沟通,让她晚上尽量大家休息时不要跳舞,他觉得,这毕竟是集体生活,“不是在自己家里,想几点就几点。”
曙光医院的医护,前排右四是徐梓文
在方舱里,按a、b、c、d分区,小朋友会从a区跑到b区玩,小朋友熟了后,就找到玩伴,到处跑很容易跑丢。孩子没有手机,妈妈找不到人,就会很急地找医护帮忙找孩子。
徐梓文每次遇到找孩子的事情,就会拿着喇叭和对讲机,帮她们巡视方舱赶紧找一下,还会把喇叭里录好的声音边走边放:“谁谁谁小朋友你妈妈在找,你等会儿回自己的床位。” 同时拿对讲机问自己的同事,看到这个小朋友回去没。
巡视时,更多人是因为各种琐碎事情找他,餐巾纸不够用了、洗澡位置不够了、灯开着睡不着、有人打呼噜……徐梓文也能理解,“大家隔着一个板睡觉,条件比较艰苦。”
徐梓文常常充当一个旁听或倾听的角色,给患者一定的心理安慰,再和方舱医护沟通。
其实,在来方舱之前,徐梓文就主动留在医院坚守。医生少了,患者也少了,他和大家住在病房里,这样持续了有两个月左右没回过家。
来方舱之后,他觉得自己最大的改变是更有耐心了。以前他会有点不耐烦,虽说解释还是解释,但没有那么心甘情愿。现在,他发现患者确实是因未知而产生的恐惧。“患者确实是不理解,并不是非要要胡搅蛮缠。”
4月28日他从方舱撤出,准备节后上班。院里人手不够,他和这批同事要只能在家待一晚上。
5月3日,徐梓文依旧坚守在抗疫一线,他觉得挺自豪。他说,从方舱回来后,他跟患者的话也会多一点,“会比以前更耐心一点。”